021、神秘来客-《方外之消失的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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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齐自从上大学起,在境湖市已经生活了七年半,但他的确没在这里过过年。从十八岁那年春节开始,他都是在老家乡下大伯家过的年,直到寒假开学前才返校。在老家乡下的镇上,如今初八之前是没有饭店开门的,而早年的老规矩是初五开门。
境湖市不一样,虽然也有很多大排档和小饭店春节期间关门,但也有不少大酒楼是年节不休的,很多人家大年三十晚上都是在饭店吃的。虽然价格贵一些但是方便省心,也适合小两口将各自的父母都叫来一起吃年夜饭。
步行出学校,穿过一家大商场,找到了一家仍正常营业的酒楼,就在大厅里边吃边聊,两人一直聊到了下午两点多。
田容平的对象是相亲认识的,彼此觉得还合适,然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尤其是田容平的父母特别上心。女方提出,男方得有自己的房子,小两口婚后不和公婆一起住。田容平的父母答应了,也给田容平买了房子。
女方还提出来房子要先装修好,而且是男方负责出钱,按女方的意思装修,田家也答应了。这时候家里的积蓄已经不够了,田容平还找丁齐借了五万块钱。
房子装修好了,婚宴的饭店也找好了,田容平连婚宴的定金都交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举行婚礼,这时候女方又提了要求。原本女方父母说好就不要彩礼了,但突然又改口女儿养这么大不容易,彩礼也是诚意,接亲当天要拿十万彩礼过来。
谈到这里,丁齐自斟自饮道:“十万不算多,最关键的是,你已经投入了那么,眼看就要达到目的,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要求就不结婚了吧?就算你不乐意,你父母也会答应的。”
田容平晃着酒杯道:“你别跟我谈心理学,我什么都懂!关键是那边出尔反尔,说好的不要,事到临头突然又提这个要求,让人措手不及。你说的对,我父母着急抱孙子也许就忍了,但是我却感觉不能忍。
父母辛苦了一辈子,为我结个婚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得去借钱,我这个做儿子怎么能忍心?要借也得我自己去借,将来夫妻俩一起还!这些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另一个要求,我是坚决不能答应的,我父母也不答应。”
丁齐慢悠悠地问道:“房产证上写女方的名字吗?”
田容平:“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齐:“老套路了,你还真以为我没见识啊?假如你们彼此真的在乎,就是因为爱情而无私,写上对方的名字也未尝不可。其实有时候我们不愿意,内心深处的原因只是没有看上、感情还没到那一步。”
田容平冷哼一声道:“听仔细了,不是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而是改成她的名字。没有我的名字,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她说不答应就不结婚,那我就不结了。酒席已经定了,付好的订金只能退一半,那我也认了。”
丁齐有些愕然地放下杯子,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我不喜欢恶意假设他人,只说最温和的一种判断:极度缺乏自信,缺失感情中的信任与责任,对这个社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有认知障碍,她才会……”
田容平直摇头道:“你说话可真够温和的,也够客气的!不必用这么专业的口吻,你已经不是医生了,我也不是来找谁给她做诊断的,她有病就有病去吧。不扯这些了,来来来,喝酒!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留得青山慢慢找,哪里跌倒哪里搞……”
酒到酣处,说的话不知不觉就随意了起来,田容平突然问道:“你和佳佳也分手了吗?”假如不是酒喝得差不多了,他是不会提这种事的。
丁齐淡淡点头道:“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不太合适。”
丁齐和佳佳是怎么分得手?过程谁也说不清,甚至谁也没有主动提,好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在已过去的几个月内渐行渐远,直至不再是恋人关系。
丁齐刚刚出事那几天,他没有联系佳佳,后来佳佳主动联系他,表达了担忧和关切。也许是事情太多,也许是心情不佳,丁齐没有像以往那样关注着佳佳,联系也越来越少,感情显得越来越疏远。
后来佳佳告诉他,要去美国过年,丁齐祝她玩得开心、并提醒她注意安全。再后来佳佳又告诉他,她打算去美国留学,丁齐送出了祝福……
想当初他和佳佳越走越近时,刘丰并没有干涉,而今天他和佳佳渐行渐远,刘丰同样没有说什么,也许也没法说什么吧,一切发生得都很平淡,甚至不必有谁说分手。
丁齐正在回忆,田容平又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问道:“你恨不恨她?”
丁齐看着手中的酒杯道:“恨她?为什么要恨她?不,我根本就不恨她,也完全不应该恨她,我对她只有感谢。她陪伴了我生命中难忘的三年,给了我太多美妙的时光。
她不是我的仇人,对我也没有承诺和责任,更没图过我什么,只是给了我很多,给了我不曾拥有的,正是我渴望的,我所缺少的、我很想要的……”
田容平打断他的话道:“真受不了你这些排比句!但你说的对,那么漂亮的女生、刘丰大教授家的千金,跟你好了三年,让你白睡了三年,怎么样你也是只占便宜也不吃亏……”
丁齐赶紧举杯道:“打住,给我打住!快喝酒吧,堵你这张臭嘴。”
田容平干了一杯道:“你的心可真够大的。”
丁齐:“不然呢?”
田容平怔了怔:“对哦,不然又怎样?干嘛要有那么多负面情绪,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这顿酒喝得晕晕乎乎,但是丁齐并没有吐,当然更没有断片,只是回去的时候脚步有些发飘,上楼要抓着扶手才能走稳。
第二天早上,丁齐九点才起床,刚刚洗漱完毕,突然又听见了敲门声。大年初二,又是什么人跑到他这儿来了?开门一看,不禁怔住了,竟是刘国男。
刘国男今天穿着一件修身款的无帽貂领呢绒风衣,还化了淡妆,纯黑色毛茸茸的衣领衬托得脸蛋很是白皙粉嫩。一见到丁齐,她就怯怯地低下头道:“丁,丁医生好!我是来给你拜年的。楼下的门禁用手一推就开了,我就上来了。”
丁齐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进来坐吧!”他将那张唯一的椅子拉了出来,自己则坐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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