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寄居蟹-《新世界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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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麻子,原来你早就出卖了我们!卖友求荣的狗东西,难怪你迟迟不上船!”另一个被押着的青年走着走着,忽然在警察堆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脸色发白起来。而被他指责的华裔汉子。则惶恐地低下了头。

    “他们答应会把我老婆孩子接过来的……”姓冯的汉子强忍着泪,直接跪到了地上。

    同伴的解释,终于让被捕的青年恍然大悟,一时间鼓起的怒火也泄了。

    “部长阁下,汪谯企图协助张全、张恒等人逃亡双湾市。已经被拦截,因三人有拘捕反抗行为,汪谯被当场击毙,张全受伤。另外,孙二喜也在泽西镇被抓获。”一个军警走到身穿黑色风衣的刘云面前,啪地一个立正敬礼,为这次抓捕行动做了总结。

    “伤员送到国立医院救治。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其他人和孙二喜送到矿场监狱关押。”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后,刘云舒服地吐出一口烟,然后得意地看着身边默不出声的外交部长苏子宁。“苏哥,我就说他们会忍不住跑路,居然还让我们挖出了汪谯这只漏网之鱼。”

    “他们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待了几年,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苏子宁笑笑。目送军警马车渐渐远去,“你不会是专门请我来看你显摆的吧?”

    “嘿嘿。我只是想为严哥帮点忙而已……是范力给我出的主意。”刘云笑嘻嘻地用胳膊架住苏子宁的肩膀,显得十分亲热,“走,去酒吧喝几杯。这件事我很早就和范力沟通过,他的意思是……”

    两人一边朝港区远方的街口走去,一边彼此轻声嘀咕着,漫天的雪花中不时传来刘云那猥琐得意的笑声。

    ……

    “金小寒?!”

    苏子宁手里的酒杯一颤,金色的香槟液体差点晃荡出来。

    刘云得意地仰头一饮而尽,嘴角的笑容更甚:“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孩子了,别看他今年才20岁,可是我国土安全部重点培养的好苗子啊!你有代伯童,我有金小寒,咱都有接班人!”

    “我记得,他当初是被众议院议长李萍老太太收养的吧?唉……前面还有个黛卿卿,怎么就被你这种人给祸害到肮脏阴险的工作中了?”苏子宁撇撇嘴,对刘云老是把穿越众里年轻的一辈给吸纳到国土安全部里表示鄙视。

    金小寒,是当年穿越大灾难时19名未成年儿童之一,一个在大灾难中失去了父母的孤儿。恍然多年过去,金小寒已经成长为一名20岁的青年,也是常春藤学校今年即将毕业的数学专业高材生。

    “这小子脑子灵活,去年帮国土安全部建立档案管理中心的时候,对我那里很感兴趣。我也就‘稍微’教了他几招而已……”刘云眼里闪着精光,似乎对这个无意中挖掘出的好苗子感到异常庆幸,“黛卿卿还只是性格爱好才加入的,范力和我都是二把刀,但金小寒却有当情报头子的天分!这次组建东方情报站,以范力为首脑,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寄居蟹’,是不是很拉风?总理那里我已经打了报告了,估计就这两天就会召开内阁会议,你可要支持我啊!”

    “寄居蟹,鸠占鹊巢……你打算让金小寒做范力的助手……包括今天抓住的这些郑芝龙的密探?”苏子宁总算知道为什么今天刘云会突然“邀请”来观看一场国土安全部的特别行动。

    “那个冯麻子在几个月前就被我们暗中抓捕审讯了,基上掌握了孙二喜等人的底细。郑芝龙在大明沿海眼线耳目非常多,假使有孙二喜这样的基层头目为我们服务,可以节省我们很多时间和精力。”刘云吐着烟圈,对自己放长线这么久才找到孙二喜等人的性格软肋表示得意,“这些人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才来的北美,颜家一回大明。他们就失去了方寸,这次他们心里那根弦终于自己崩断了,在这个时候抓捕他们才能击中他们的痛点。”

    “你们这样又一窝蜂地往东边跑……”苏子宁眉头微皱,对刘云和严晓松不遗余力地在内阁推动“东方影响力”的立场感到担忧,“严晓松就不说了,再加上你一个,范力一个,你们真是……”

    “别这样,苏哥。我知道你想说啥!”刘云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苏子宁的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特别凝重,“要按你的想法,真要让大明自己度过‘历史休克疗法’才能涅槃重生。那我们也不是完全的旁观者吧?与其临时抱佛脚,不如未雨绸缪,就当是我给外交部打头阵了。建立东方情报部门,其实无论短期还是长期,都对我们有利无弊。”

    “可我就怕大家陷进去……你应该知道,这已经不是我们那个历史了,而且大明王朝和我们这个民族根就不是一个性质!”苏子宁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长期以来都力挺自己的铁哥们。对对方越来越明显的“历史狂热”情结感到担忧,“我们这个国家,从一开始,就和大明的轨迹不在一条线上。格格不入都是轻的,以后……”

    “我明白,这个国家是我们的心血,一切都要以这个国家的利益为重。我们已经在实现‘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民族事业,以后会怎么样。我们无法永远掌控下去,但至少……算是一种心愿吧?如果没有穿越这档事,我和范力基就是一事无成的丝命,但谁不想证明下自己?我们也就活几十年而已,在我们有生之年,能有希望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大明,也是一种欣慰吧?”

    刘云似乎有点醉了,看着窗外的大雪,如同自言自语一样。

    “算了,也许你是对的。我们这一代人,终归是跳不出来的。如果我真看得开,当初又何必辛苦弄明朝移民呢……但我要提醒你,历史是很危险的,你能改得了过程,未必能改得了结果。这个惯性的背后,是持续了几千年的力量。不置于死地而后生,只能是又一个循环的开始!”

    自嘲地摇摇头,苏子宁丢下一枚结账的银币,朝外走去。

    “你又患得患失了,苏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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