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温柔眉头纠在一块儿,百思不得其解。Δ笔 『趣『阁WwW.biqUwU.Cc 这边厢,孙淼还在像个罪人一样的把脑袋压得很低很低,向温柔连连道歉,“温医生,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撞衫的,真的抱歉……” 她揪起被红酒染红的前襟,擦了又擦,试图把它弄干净,然而晕染的面积却越来越大,她整个人都慌了,嘴唇怯懦个不停,“可是……可是这件礼裙是冷少给我买的,现在脏成这个样子,以后都没法穿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啊……冷少一定会生我气的,怎么办,怎么办……” 孙淼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说到伤心处,竟然嘤嘤地哭出了声。 温柔离她最近,看得也真切,实在是佩服这样的演技,泪水说来就来,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给她鼓个掌。 围观的群众已经越聚越多。 如果温柔也装模作样地掉几滴眼泪,说不定看客们会一时摸不准该站在谁那边。 但是,别说哭了,温柔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然得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端端站在那里,看着孙淼越哭越伤心。 “啧,她怎么这样啊……” “太过分了吧。” “是啊,简直欺人太甚!” “…………” 窃窃的私语声传进温柔的耳朵,她原本并不想搭理,但忽然有个男人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要求她和孙淼道歉,温柔看了眼他胸前挂着的记者证,眼底的眸色微微一变。 这样子的宴会,自然会有大波媒体记者到场,他们散布在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寻找着明天的头版头条。 所以,孙淼打的是这个算盘么? 想利用媒体的力量,把她的名声搞臭? 毕竟,只是上流圈子里的口口相传,好像不怎么过瘾。 长久的沉默之后,温柔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没有泼她酒。” 像是预料到她会这么说,男人摇着头笑了,“温小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就不要狡辩了。认错是种涵养,道歉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要因为好面子而掉了你千金名媛的身价,你觉得呢?” 温柔依旧我行我素,冷冰冰地反问:“如果我就不呢?” “温小姐,你这是在给我提供素材~” 男人晃着手中的录音笔,眯起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就像是寻到了猎物的猎手。 温柔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她忽然凑近孙淼的脸,语气无比轻柔地说,“来,我看看。” 孙淼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一头雾水地,被温柔抬起了下巴。 “你……你干什么?” 温柔伸出手,蘸了点溅在孙淼脖子上的酒液,飞刮过舌尖,“nete……” 孙淼更加茫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奥松酒庄大幅革新以后,这种酒的年产量急剧减少,因此它的特质就是耐藏,要陈放很长一段时间才可以饮用。”温柔悠悠地往下说,又就着孙淼手中的酒杯浅浅喝了一口,她笑了,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唔,酒质醇厚,带有咖啡和木桶的香气——这也是nete。孙小姐,你身上的酒和你杯子里的酒,是同一种酒。” 温柔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杯子,深红色的酒液映衬着女子的唇色越妖冶,“而我这杯,是petrus,适合早饮,但不耐储藏。”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孙淼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青,最后惨白如纸。 温柔扭过头,又看了那个男记者一眼,像是在问——“现在到底该是谁道歉?” 男记者讪讪一笑,无话可说。 孙淼被温柔脸上的春风得意刺激得不轻,又尖又长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入骨的疼痛将她的眼眸都给染红了,女人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将温柔整个撕碎。 然而温柔哪里会怕,从来不靠任何人,她都能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 既然脸皮都已经撕破,她也不必给她再留任何面子了。 “虽然petrus价格昂贵,但我个人还是偏好nete,不过看起来,孙小姐比较钟爱前者,那么——”温柔浅笑盈盈地说着,手中倾斜酒杯,凑过去轻轻碰了下孙淼的红酒杯,“netbsp; 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从孙淼的头上尽数淋了下去。 哗啦哗啦—— 冰凉鲜红的酒液顺着孙淼的脸颊源源不断地往下淌落,女人的上半身眨眼间湿透。 温柔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放下空酒杯,转身就走。 孙淼死死攥紧双拳,在后面厉声嘶喊——“温柔,你给我站住!!” 温柔权当没听见,脚步不停。 只是周围人太多,她没办法很快走出去,眼前蓦地落下一道阴影,温柔抬起头,又是那个男记者。 温柔不知道他挡住自己的去路,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皱着眉轻声道:“麻烦你让一下可以吗?” 那人倒也干脆,立刻就往旁边挪了一步。 然而耽误的这几秒时间,足够孙淼气势汹汹地追上来,抓住温柔的手臂,将她狠狠扯回原位。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小臂上的几道抓痕,简直被这女人的疯魔程度惊住了。 她到底什么神经? 不自量力地想要和她动手么?! 下一秒,孙淼冷笑着将温柔甩开,她抹了一把脏乎乎的脸,扯着嗓子高声道,“各位慈善人士,各位记者朋友,我今天要在这里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个人!就是她——” 孙淼指着温柔,手指绷得笔直,像是要戳到她的脊梁骨上去,“这个女人,名叫温柔,南城恒景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有钱有势的富二代!二十岁那年,她害死了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儿,任何责任都没有负,任何惩罚都没有受,躲去国外进修,逍遥自在地过了六年!现在一回国,畅通无阻地进入南城最好的医院,并且成为了一名住院医生!一个曾经满身鲜血的刽子手,如今却是济世救人的大医生,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女人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瞬间,空气里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呼吸声。 温柔耳畔嗡鸣一片,强烈的眩晕感一阵一阵地轰击着她的大脑,彻骨的凉意从头顶瞬间蔓延至脚尖,她的身体渐渐站不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