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往后两日,水门市的市区内部爆发出了多场战斗,年狂麾下的反抗军残余和孙在尘的城卫军在城市之中展开了惨烈的交火。大量的平民和无辜人士为此而丧命,超过十栋建筑在战斗之中被炸毁倒塌。 水门市某个不为人知的地下掩体建筑内,无数的精锐士兵守卫在四周,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十米之内必有一座机枪碉堡。 一群身披高阶军衔的将军在叶步凡的带领下驱车来到建筑。 士兵们见到叶步凡,随即回以精神抖擞的军礼。 叶步凡并不理会,直接越过士兵们,向着前走去。 转过外围的士兵防御阵线,进入掩体内部,红外激光陷阱和声控检测系统搭建的无死角防御圈又拦在前路。 叶步凡和四名高阶将领一起完成了声控信息确认和密码输入之后,数百支隐藏地的枪管悄然隐没在墙体中,然后,叶步凡让众多属官止步,自己率领几位机要将领继续前行。 终于,叶步凡率众来到了第三道防御关卡。 关卡之内,只见一个人背身安然坐在一张马扎上,这人短皮裤坎肩背心维京发型,泛着油光的脑袋闪烁着割人眼球的光彩。 这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磨着刀,一柄三尺暗红色长刀正在磨刀石上发出呻吟。 六级基因战士,【怒刀客】唐仁,东部地区最有名的独行侠,无论对人对尸都是战绩彪炳,曾与洪乾有过一战,结果不可得知,但唐仁至少是全须全尾抽身而退。 孙在尘花费了大价钱请动唐仁,只为囚禁一人。 那人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唐先生,又在磨刀啊?”叶步凡熟络地打了个招呼。 对于这种强悍的基因战士,就算是心性甚高的叶步凡也甘愿委身结交。 唐仁停下磨刀的节奏,转过一张阴鹜的驴脸看着叶步凡,瓮声瓮气问道:“有烟没有?” 叶步凡一招手,手下一位将军递上来一包烟。 唐仁接过烟抽出一根衔在嘴上,然后并没有接将军递来的打火机,而是举起手中的血色长刀,凑到烟头上。 滋…… 香烟竟然被长刀点燃,叶步凡眼神一凝,这人磨刀都能把刀磨出钢火来,实在是惊世骇俗。 “进去吧。”唐仁深吸了一口烟,方才允许道。 得了唐仁的允许,叶步凡才如愿走进房间中,只见里间封闭的铁房子里,身缚铁链的年狂正枯坐在地上。 “年帅,你可安好?”叶步凡深呼吸一口气,方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 年狂闻声不动,依旧闭目无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丝毫波动。 见到年狂的无动于衷,叶步凡心中轻叹一声,心想大概年狂的心已经死了吧。 作为京都名门后裔,年狂十六岁从军入伍,接受最优秀的军事教育,一路打磨打拼,才成为共和国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若非x病毒的全面爆发,依照年家在共和国的影响力,年狂坐上一方军区的总司令缺少的完全只是时间。 可惜x病毒骤然爆发,摧毁了原有的社会秩序,也让世界出现了大变革,年狂失去了北方的根基,率领北民艰难南迁,最终定居长江南岸。 这样一位拥有传奇历史和传奇经历的老帅,在人生最后的有限生命里,却成为了阶下囚。 这让人不得不心生感慨啊。 叶步凡看着闭目不言不语的年狂,心思有如泉涌。 叶步凡也是北民,故乡沦陷在丧尸的碾压之中,父母死于南逃的道路上,自己为了活命加入了孙在尘的军队,有幸得到孙在尘的赏识,从而被打上了孙系的烙印。 当年孙在尘异军突起,成为唯一两支率领军队保护难民到达长江南岸的队伍之一。 两个难民队伍合在一起,最终在临海的水门市差扎立足。 纵观过往二十年,孙在尘与年狂之间的矛盾如何生成,叶步凡统统都看在眼里。 随着新一代的北民出生,孙年之间的矛盾逐渐演变成为了正统之争。 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年狂后劲不足棋差一招,最终彻底被打入了地狱。 叶步凡看着衰老的年狂,心中回忆着过往所有的种种,即便是阵营的不同,即便是兵戎相见,但也无法否认叶步凡内心之中对年狂的崇敬。 年狂……不是输给了孙帅,而是输给了时间啊。 北民到达水门市之后,受到了中央军和洪国筹一系的东部军团的联合挤压,造成了生存上的艰难困苦。 面对这些艰难困苦,年狂更多的选择了妥协和退让,这让年狂在众多新生代的北民心目中视为懦弱和腐朽。 叶步凡明白,北民经历了惨痛的迁徙,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根本没有和中央军派系以及洪国筹派系全面对抗的资本。 但这并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当然,也不被新生代一批第三军团军官士兵所接受。 所以,时间让年狂渐渐失去了民心。 年狂老了,而孙在尘比年狂更加年轻,主张和理念更加激进。孙在尘的这种激进得到了广大北民和以北民后裔组成的第三军团广大官兵的认可。这种事情无法解释,就好像两百年前欧洲一战过后的德意志民族一样,迫切需要一位元首,来拯救他们日益丧失的荣耀。 随着时间的偏移,随着老一批的官兵逐渐退出第三军团的舞台,年狂和孙在尘在第三兵团中的实力对比潜移默化中出现了改变。 二十年前,年狂所掌握的军力死死压制住了孙在尘,二十年后,年狂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已经被孙在尘逐渐超越。 这就是事实,也是结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