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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俞家则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波推上了风口浪尖,在众多知晓内情家族眼里,他们已经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一晃便是两日匆匆而过,时间又到了临礼的日子,天刚蒙蒙亮,郡守府前各家重臣皆已到齐,遵循着“贵贱有仪,上下有等”的礼法规则,分列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虽然人人面带悲色,但相互间的眼神交汇、细微的动作,都无不透露着暗流涌动。
此刻,黎珩也按照规矩放下了手中其他事务,身着素服,颔首沉默着站在了队列之中。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霞渐渐将天际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色,郡守府的大门缓缓开启,伴随着奉圣宫修者敲击玉磬的清脆声响,临礼,正式开始了。
临礼的整体流程是枯燥且压抑的,群臣皆是躬着身,井然有序的入府,在灵堂前依照礼制完成一系列祭奠仪式。
所有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凝重,期间只有灵堂内铜鼎上的青烟袅袅升起,与空气中弥漫的安神香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
“跪——”
随着负责主持哭临的修者发出冗长的唱和声,众人齐齐跪倒在灵前,沉重的跪拜声在灵堂内回荡,而后便是一阵令人感觉心烦意乱的哭嚎声响起。
众人的哭嚎声此起彼伏,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这些陶家的重臣们一个个仿佛都化作了悲痛的孝子贤孙,涕泪横流地表达着对故主的哀思与不舍。
如此直到铜鼎中的香烟燃尽,又重新续上三次之后,这场冗长且繁琐的临礼才终于接近尾声。
众人的情绪也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只剩下机械般的跪拜和哭嚎。
黎珩跪在人群中,低垂着眼帘,面上也是作出了些许悲伤愁苦之色,但他实际注意力已经全部投在了身侧不远的俞铎身上。
作为俞家当下的主事者,俞铎今日自然也在场,黎珩的余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俞铎侧脸上的表情变化。
只见俞铎虽然也跟着众人一起做出哭嚎的样子,但脸上的悲切之色却显得有些刻意和浮夸,尤其是那偶尔闪过一丝的阴沉眼神,更是与这肃穆悲伤的氛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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