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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军缓缓入城,城中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微妙。
他们望着位于队伍中央的陶信,姿态各异,或拱手作揖,或窃窃私语,或目光闪烁。
黎珩骑在马上,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在两侧人群脸上缓缓扫过。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但黎珩知道,暗流已经在涌动。
从这些人神态上,他大概揣测出目前郡城内士族们的态度,以及哪些人是相对友善,是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哪些人是已经投向了陶淞和俞家一边的心怀鬼胎之辈。
此刻陶信军中为将之人的家族大抵是可信任的,他们大多是郡城本地士族出身,眼下有了随陶信出阵的军功在身,正是需要陶信上位兑现的时候。
毕竟换作陶淞或其他人执掌郡中大权,他们的这份军功还作不作数还得两说,所以他们自然会紧紧跟随陶信的脚步。
根据入城前对诸将的交代,这些回到了郡城的军中将领们也开始发挥各自的家族影响力,配合着城中以耿氏为首的其他陶信派郡城士族帮助,有条不絮的接收城防,争取将郡城中的据点要道纳入己身一方的掌控之下。
而黎珩和耿镛则随着陶信,在一众近侍亲卫的护送下径直赶往了郡守府。
虽然这么做有少许风险,但这是必须程序,如今陶谷已殁,陶信身为人子,既然已经回了郡城,便必须第一时间赶往灵前。
而黎珩和耿镛皆为陶氏重臣,依礼,自然也要前去凭吊主君,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半点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一路疾行,不过片刻功夫,那挂满了白灯笼的郡守府便映入了众人眼帘,府门大开,显然已是得到了陶信归来的消息。
黎珩跟在陶信身侧,望着这一幕,不由得心生感慨。
去岁前来参加陶谷的生辰宴,为其贺寿时,此地还是一片喜庆之气,可眼下再次前来,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那个他也看不透深浅的主君,山阳郡守陶谷,就这么儿戏般的死在了自家麾下臣属的算计之中。
随着一行人的到来,府中的仆从和侍卫们纷纷迎了出来。
陶信并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面无表情地下了马,大步向府内走去。
望着陶信的背影,黎珩和耿镛不约而同的转首默然对视一眼,而后各自轻轻颔首,紧随其后。
今日并不是陶氏家臣们集中凭吊的日子,在这种日子里,则是由奉圣宫的修者们主持法事,为逝者祈求冥福。
此刻,设在郡守府正殿的灵堂,白色的挽幛低垂,香烛摇曳,纸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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