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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珩也并未再做挽留,明白这是项氏北上的消息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他送走众人之后,独自坐在厅堂之中,冥思了半饷,脑海中闪过几人的反应神态,确信没有异样之后,方才微微放松下来。
一步错步步错,自从提兵进入山阳平乱以来,他心里便一直绷着一根弦,谨小慎微,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
毕竟黎家原先只是漠水领中的一个人丁稀薄即将绝嗣的底层士族,从他受封登峰算来,也才刚刚起势不足两年。
既没有其他大族般执掌权势数百年,势力盘根错节,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出手,底下人自然就把事给办了。
也不如很多枝繁叶茂的家族一般,子嗣支脉众多,有众多血脉亲属可以稳固统治。
根基先天不足的他如今看起来虽然声势如日中天,麾下兵力空前庞大,实际上却如风雨飘零之舟,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正思索间,屋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他皱了皱眉,唤来了在外侍立的韦明:
“外面何故喧哗?”
“似是此处新来的杂役不识礼数,妄生口角惊扰了主公,属下这便去处置。”
韦明垂手躬腰,低声道,语气中隐含着淡淡的嘲讽。
“罢了,不过是几句口舌之争。”
黎珩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去追究,说罢,他瞥了一眼满桌未曾动过的美酒佳肴:
“这一天也辛苦你们了,除了酒水,其他的吃食拿下去给大伙分了吧。”
农耕社会里浪费食物总归是不好的,不如赏给跟随来的亲卫们,今日宴客的菜式颇为丰盛,足够这些人吃饱喝足了。
“谢主公体恤。”
韦明拱手称喏,退出门外去喊人去了。
黎珩抿了一口茶水,也起身出了门去。
......
靠近暖阁一侧的一处小杂役院落内,十几名粗布麻衣的男女正围拢着院中一角,指手画脚地议论着。
而被众人围观的对象则是四个杂役打扮的男子。
其中一名二十出头模样、肤黑貌丑的青年男子正打着赤膊,被另外三人压在地上,他愤愤不平,脸色涨红的喊着:
“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你们别诬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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